第157章：老者之言 (第2/2页)

老者冷笑道：“你可知道我们这些人，都不是因为犯了什么大罪才被流放到这里的，我们身份特殊，皇上要平衡势力，必然要有一些牺牲品，我们这些牺牲品的用处结束了，自然寿命也就到头了，但是罗天成也只是一个牺牲品，等到这牢房空了的时候，就是罗天成命尽的时候。”
　　
　　牢房空了？
　　
　　对方的意思是，等到皇城里的犯人都被处决干净的时候，罗天成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样想来似乎很合理，方瑶远远望去，发现牢房里进来塞了很多新人，都是来行刺罗天成的杀手，但即便是这样，牢房里还是空了好多。
　　
　　她记得上次进来的时候，角落里一个位置里面还有一个中年男人，现在已经没有了，皇城里来的犯人会越来越少，那么老者的话……
　　
　　方瑶突然起身来到了赵阳那个牢房的外面。
　　
　　“赵阳！”
　　
　　赵阳乍一看见方瑶，还以为方瑶是来救他出去的。
　　
　　“方姑娘，你快救救我呀！”
　　
　　方瑶没有答话，反问他：“这里面最近有没有抓新的人进来。”
　　
　　“新人？”
　　
　　赵阳思索了一下，跟她数道：“有两个追魂楼的杀手，那个黑衣人。”说完，赵阳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还有我啊！”
　　
　　“没有皇城里面的人？”
　　
　　赵阳愣愣地摇了摇头，他对于方瑶这种问法感到震惊，等到方瑶转身离开的时候，赵阳才猛然惊醒，难不成老大已经把一切都告诉她了？
　　
　　方瑶火急火燎地回到了那个老者面前：“您仔细说说。”
　　
　　老者看见方瑶这样，忍不住笑了：“你听见这么大的事，还不赶紧跑，还想着掺和进来，就不怕连累了自己。”
　　
　　方瑶笑道：“我已经答应了，要管这件闲事，就算再怎么害怕，也不能再反悔了。”
　　
　　老者闭着眼睛点了点头：“那我就告诉你，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能改变定局。”
　　
　　“他原本姓方，是皇城中谏议大夫方慈的儿子……”
　　
　　那一年方慈因为翰林学士姜眠品行不端，最喜欢眠花宿柳，所以进言皇上，要皇上从重处罚，以儆效尤，因为这件事得罪了姜眠。
　　
　　当时皇上听从方慈的话重重处罚了姜眠，但是半年之后，方慈私下里写的小诗不知怎么回事流落到了皇上手里，皇上大怒，说诗里言辞不当，作乱犯上，治了方慈的罪。
　　
　　当天晚上，方府起了一场大火，整个方家没有一人生还，处罚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但是事后却有人提起，指出那首诗有问题的，是后宫的姜贵妃，姜贵妃正好是姜眠一母同胞的妹妹，这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方府本来就是遭人陷害才受难的，万万没想到还有一个15岁的孩子从里面逃了出来，随身带着的只有一个年迈的大夫和一个跟他年岁差不多的随从，正是陆大夫和赵阳。
　　
　　“我本来以为方家已经没有活人，直到某一天皇上也以一种莫须有的罪名把我流放到这里，我一看见他那张脸，就知道他是方慈的儿子，他说他是逃难到这里的，可是哪有这么巧的事，他逃到的这个地方，里面关满了皇城里获罪的犯人。”
　　
　　方瑶沉默着，这些罗天成都跟他说过，只不过……
　　
　　“您怎么知道罗天成一定会死。”
　　
　　老者抬起眼睛，似乎陷入了回忆中：“这有什么难的，过河拆桥不是很常见的事吗，更何况他不是第一个被皇上驱逐到这里当土匪的人，也不是第一个叫罗天成的人。”
　　
　　方瑶心里突然咯噔一声。
　　
　　老者看着她笑道：“你知道清风寨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被攻打下来吗？为什么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叫罗天成的土匪？”
　　
　　难不成是……
　　
　　“是呀，之前的罗天成已经死了，谁又能保得住这一个呢。”
　　
　　方瑶觉得好像头顶炸响了一个闷雷，连心跳都慢了几拍。
　　
　　她只知道罗天成是被迫留在这里的，没想到他有一天会陷入到被灭口的危机当中。
　　
　　那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得做点什么才行。
　　
　　方瑶也没有心思发放冬衣了，转身出了门，把剩下的冬衣给了审问赵阳的那个人。
　　
　　直到方瑶离开了牢房，那个老者才长长松了口气：“去吧去吧，去搅个天翻地覆……”说完，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方瑶火急火燎地就要去找罗天成，她路过一片山坡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感觉周围好像有什么人在靠近。
　　
　　草木中传来一阵响动，方瑶回头一看，发现草丛中果然有一个黑影，鬼鬼祟祟，方瑶一下子警惕了起来。
　　
　　“什么人？”
　　
　　她大声喊道，那个黑影突然钻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向方瑶冲了过来。
　　
　　方瑶心中一惊，迅速抽出长剑，和对方打了几个回合。
　　
　　对方实力与她不相上下，速度却照她差了一截，打着打着就开始落了下风，方瑶躲过对方的一招，手中长剑一挑挑下了对方的面罩，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之后，方瑶吃了一惊。
　　
　　“慕怀宁，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