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初鸣 三百九十:斗公羊(下) (第2/2页)
“咣!”
铜锣受到重击时,公羊黼的眼中那铜锣之上所有的符文都同时模糊成一片,同时公羊黼在钱潮的眼中也瞬间模糊起来!
在钱潮蓄满灵气的重击之下,铜锣前方的空间似乎一下就被重叠扭曲了千百层,每一层都是透明的,如一层层的水晶一般,但它们彼此交叠在一起就让透过的光影瞬间古怪起来,钱潮眼中的公羊黼以及那些正急速而来的符文瞬间或被拉长或被压扁、变得光怪陆离,当然这个情景只有短短的一瞬,随着铜锣的颤抖,铜锣的前面一道道的音波如同被扭曲压缩后的广大空间瞬间不受控制的猛烈释放出来,就如公羊黼面前小小的空间瞬间之内就扩展涨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声波如同狂暴不绝的骇浪一般瞬间在公羊黼的面前爆开!
巨大威能的骤然冲刷之下,已经在公羊黼身前紧密相连聚拢成半球形的诸多闪亮符文经受不住这声浪的冲击,如同暴风突至的明堂盛宴,盏盏灯火齐齐被大风吹熄一般化作了闪光的流沙被吹走,而同时那些聚拢在公羊黼身后的符文立即向前似乎是要在他身前再次连结成一道屏障,不过此时的公羊黼已经被这声浪冲击到了,他披散的头发瞬间就被向后直直扯动,如同有人抓着他的头发猛得将他向后扯过去一般,不但如此,巨大的声浪袭来时,他原本儒雅的一张脸猛然扭曲起来,在这锣声威能的冲击之下,他脸上的皮肉似乎都要被这威能冲击得从头骨上剥离出去,两颊上的肉被齐齐的向后撕扯,紧紧的贴伏在颧骨上,两嘴角几乎被撕裂露出森森白牙,两眼角也被这锣声的威能牵扯的更加细长,在锣声威能最大的一瞬间,他的脸有如一个骷髅一般狰狞,随着一口鲜血喷出,公羊黼的身子如断线风筝一般在一层又一层的声浪之中向后直直飞跌出去,而那些闪亮的符文最终在他的身前结成了一道光幕一般的屏障。
公羊黼的身形倒飞出去,而此时原本将钱潮困住的那些巨大的竹简也被冲击的七零八落不知落到何处去了。
不过这样的重击却让公羊黼摆脱了先前钱潮那画影摄形的手段控制,他只觉得自己全身如同被无数根长矛齐齐的刺透了一般的痛苦。
没死,而且犹有反击之力,钱潮一眼就对眼前形式作出了判断,此时除非是公羊黼倒在血泊里,否则他绝不敢掉以轻心。但公羊黼毕竟受了伤,速度有损,钱潮一见他被击飞,就飞身追至,刚才重击那面铜锣,钱潮耗损灵气不少,而那面铜锣只有在对手靠近的时候使用效果才最佳,距离稍远便无法伤敌,所以此时他舍弃了铜锣,但凭着刚才那一击钱潮也发现了对方的那些古怪的符文在音律灵器的威能之下显得尤为脆弱,这个发现让钱潮如获至宝,找到了继续对付公羊黼的办法,当他追到对方近前,与其只隔着那层闪闪发亮的符文时,钱潮又取出一件灵器塞入口中,对准了公羊黼就猛然吹响!
“呜……”
正是钱潮的号角。
这次号角声的冲击并未能伤到公羊黼,但公羊黼仅剩的那些护身的符文却在号角声的冲击之下几乎都湮灭不见,只剩余零星几个,这下终于轮到公羊黼意识到莫大危机了,他看清了钱潮眼中冰冷的杀意,知道此刻不宜力敌,于是他便转身就逃!
钱潮依旧不能放过他,此时他与公羊黼的距离又拉开了,足有十几丈远,号角便再也派不上用场,不过钱潮却并不追赶,而是停下来对准了公羊黼的后背,左手稳稳前推如持弓,右手缓缓后引如控弦,待他两手如张弓搭箭一般对准了公羊黼的后背时,对方已在近三十丈外,钱潮右手的拇指轻轻一松……
“嗡!”
箭符之术,而且被钱潮射出去的是一张“惊雷符”。
随即“喀嚓”一声惊雷从天而落,粗大白亮的电弧贯穿了天地间,当然也贯穿了飞逃中公羊黼的身形,就在雷电落下的那一瞬,雪亮的电光中,公羊黼的身形如同被定格了一般然后就急速摔落,可转眼间他又重新飞起,带着满身腾腾的热力继续向着远方飞逃而去!
除了那些闪亮的符文,钱潮料定这家伙身上一定还有其他的护身之物,否则刚才那一击足以要他多半条命的。
公羊黼此时飞逃的速度竟然还加快了,钱潮自忖难以追上,不过他还有手段,就算杀不死他也要保证此人再不敢回来捣乱!
八尺长笔直尖锐的大鸟喙如同长矛一般悬在钱潮身前,锋锐的尖端所指正是公羊黼的背心处,而钱潮则又在两只手不停的变换手诀,很快八尺啄的尖端就开始微颤起来,紧接着笔直的一根都如同蓄满了力道一般跃跃欲试的颤抖起来,最终随着钱潮一声轻叱,一道笔直黑线瞬间就连接了钱潮与已经逃远的公羊黼!
从背面而来,透胸而过,呼啸声在公羊黼的身前向远方而去,这一击公羊黼没能躲避过去,其实他也没料到自己都逃出来这么远了还能被钱潮重伤!
晴空染血,然后公羊黼的身形忽然就化作了纷飞的符文四散而出,一个个的飘零远逝,纵然钱潮的青眼术能分辨出公羊黼的真身究竟逃向了哪里,但短时间内接连出重手对敌,钱潮此时已经对追击公羊黼有心而无力了,更何况,他要赶紧将商介与张函解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