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9、菩萨请自重!(5k) (第1/2页)
“这就走了?”
赵都安诧异问道,对方的行程实在匆忙。
小供奉宋进喜“恩”了声,解释道:
“他们受伤不重,许是因输了,不想再留下,故而简单调息后,便收拾行囊准备离开,连咱们安排的送行都婉拒了。您不是要我盯着,说等对方准备离开,通知您么?”
赵都安深吸口气,说道:“人现在走到哪了?”
通往皇城门口的主干路上,一辆马车辘辘行驶,车轮碾过石板路面,柴可樵亲自充当车夫,握着缰绳,一条腿垂下,草鞋一荡一荡的。
眼见城门将近,他扭头掀开帘子,朝车厢中的肖染问道:
“真的这就离开?你不再去见下姑姑?女皇帝应会准许。”
肖染靠坐在车厢内,膝盖上放着个小包袱,七夜盘膝坐在另一侧。
她神态萎靡,既有输给赵都安的不甘,也有离开这座伤心城池的落寞:
“不必了。姑姑已记不得了我了,我再过去,也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柴可樵抿了抿嘴唇,没继续劝说,马车眼瞅着抵达皇城大门,忽地后头传来马蹄声。
赵都安一人一骑,策马而来:“且慢!”
柴可樵眯起眸子,将车停下,拱了拱手:
“赵少保还有赐教?”
赵都安人在马上,勒住缰绳,没搭理这家伙,只是对着车厢道:
“肖姑娘,有件送行礼,你且收下。”
肖染掀开窗帘,冷漠地盯着他,忽地抬手一抓,接住了赵都安突兀抛来的一只首饰盒。
她扬起眉梢,只听赵都安淡淡道:
“不要误会,这是当初查抄萧贵妃的住所,查封的一件物件,乃是彼时萧贵妃为新年时,家中许多子侄辈准备的礼物,这件应是她准备送你的,上头有你的名字。”
肖染一愣,难以置信这家伙会如此好心。
赵都安道:“对了,尚善局的那几个不守规矩的女官,已被莫昭容处置了。”
丢下这句话,他竟就此拔马离去。
只留下青山三人组愣愣地看着他策马离开的背影。
车厢内。
肖染神色复杂地将那只首饰盒放在膝盖上的包袱上头,才发现盒子缝隙夹着陈旧的字条。
上头以娟秀字迹写着她的乳名,打开盒子,红绸布上,托着一只碧翠冰花手镯。
肖染抿了抿嘴唇,忽地哽咽。
……
……
下午,赵家。
赵都安回府后,立即遭到了姨娘和妹子好奇宝宝式地盘问。
尤金花关心他受伤没有,赵盼则对官场疯传的“桃花剑”尤为好奇。
赵都安哭笑不得,索性在家里演示了一手树枝无声切桃花,看得家中两个女人大呼小叫。
回到书房。
赵都安越过墙上悬挂的,装裱起来的女帝肖像画,坐在书桌前,摊开一张纸,逐一书写这次南下封禅的准备工作。
“虽说有陆王妃作为内应,但也决不能大意,我的敌人不只明面上的靖王,还有建成道那些宗族势力。”
“必须带上足够的人手。”
赵都安在纸上写下几个名字:
“海公公已经答应与我一同南下,并且会携带大半数的宫廷供奉同往。恩,保护我可用不到这么大阵仗,他们的主要目的,还是为贞宝封禅做准备,提前扫清障碍。”
“浪十八、霁月肯定要带上,还有梨花堂亲信,用的顺手放心……至于海棠她们倒不必了。”
“可惜,公输天元和金简再次离开了京城,外出历练,暂时没法白嫖天师府的战力……不过,我可以出发前给他们写信,争取把这俩货诓骗来建成道……”
赵都安思忖着,始终觉得还不够稳当,忽然府内传出犬吠声。
有家丁急匆匆出现在门外:
“老爷,外头有人找。似是……曾来过家中的一个女子。”
来过家里的陌生女子?
贞宝来了?
这时候不该啊……还是莫愁?
赵都安皱眉,推门走出去,揣着疑惑走出府门,就看到一个披着斗篷的女人站在门口。
看到他,轻轻探出玉手,掀开斗篷的遮蔽,露出丰腴婀娜的体态,以及一张熟悉的面孔,女人嘴角上扬:
“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赵都安瞳孔收窄,下意识捂住腰子:“般若菩萨?!”
……
……
建成道。
不同于地理位置偏北的京师,建成道虽不如岭南四季如春,但气候却也宜人。
春神降临后,大地青绿,花草竞相生发,建成道各地文人成群结队,郊游踏青。
这一日,靖王府浩浩荡荡,出府郊游。
气质儒雅,鬓角微白,容貌与先帝有几分相似的靖王爷身披华服,站在树荫下,望着远处溪水中,幼子幼女游玩大闹。
一颗颗色泽各异的宝珠缠绕于他右臂上,珠光宝气,却不显庸俗。
“父王,密谍将匡扶社最新的情报送来了。”世子徐景隆拉到他身后,恭敬垂首。
“说。”
“庄孝成在京城被斩首处死后,朝廷派遣影卫,在各地散播庄孝成私人的绯闻,颇有成效,时间虽尚短,但连咱们建成道内,市井中都开始议论了,匡扶社声望跌入谷底。”
靖王冷哼道:
“好手段,想必又是那赵都安的手笔,非但折损了庄孝成的清誉,还动摇了匡扶社苦心编织的谣言立足根本,如此毫无风骨,毫不在意脸面的毒计,朝中除了此人,无人会用。”
顿了顿,他又问道:
“匡扶社的反应呢?如何应对的?”
徐景隆恨铁不成钢道:
“没有应对,庄孝成死后,匡扶社人心散乱,好在徐简文的儿子这面旗帜还活着,齐遇春扛起大旗,四下安抚,才勉强没令社团崩为散沙,但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想与朝廷对抗,已是不可能了。”
靖王不甚在意:
“齐遇春此人空有武力,却没个主意,匡扶社交在他手上,再难成气候。庄孝成若当初答应归顺本王,何至于落得这等下场?呵,不过也好,有他在,徐简文留下的那孤儿寡母还不好操控……”
“父王是准备将那母子……”
“不急,”靖王沉吟了下,抬手阻止,“欲速则不达,且先由那齐遇春支撑一阵,看一看哪个王爷会忍不住出手。”
“是,”徐景隆点头,旋即换了个话题道:
“密谍还送来消息,说淮水那边,六安侯受贿的事,似走漏了风声,给巡查御史捅上去了。只是还未证实。”
“愚蠢,”靖王冷哼,鄙夷之色尽显:
“这群地方士族也是安逸久了,行贿安插一些小官也就罢了,竟胆子大到,谋求知府官身上了,这般明显,朝廷除非瞎掉才会毫无察觉。那个六安侯也是胆大愚蠢之辈。”
徐景隆想了想,委婉道:
“想必,也是那些江南士族病急乱投医,太畏惧新政。”
靖王淡淡道:
“不过捅破了也好,这时候,想必我那侄女已然大怒,彻查之余,想必会派遣京官,下来狠狠敲打一番这群士族,好为后头的官员铺路。
我们只需坐山观虎斗,等朝廷的人下来,把这群宗族打疼了,打怕了,我们再出手帮衬,拉他们一把,如此一来,这群人才会知道,只有全力支持本王才是唯一的生路。”
徐景隆笑道:
“父王这是借刀杀人,这帮地方豪族表面上对咱们恭敬,实际上却不很听话,如此折腾他们一遭,反而是朝堂帮父王训狗,帮着增强咱们的羽翼了。”
靖王嘴角微微上扬,神态不无得意:
“还有什么事?”
“哦,沈家家主的二儿子病死了,那个唤作沈二爷的。沈家老太君据说哀伤过度,短暂晕厥过去了。”徐景隆一脸八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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